如果说上部停留在对疾病本身的探讨和阐释,下部便以宗教为注脚,上帝与爱人的类比成为疾病的一体两面(上帝抛弃天使和人类,爱人抛弃疾病和爱情,皆隐含末日意味),疾病的意义空间向“意义”本身扩张,宗教的先进(倡导死亡)与保守(提倡没有死亡的世界)并存,爱情的嗅觉(身体分子化)与味觉(皮肤液体化)并存. 从爱情谈及宗教(或曰反之),天使成为传播中介,千禧年后的混沌成为“重建”世界秩序的契机,而更为重要的则是对人类关系(个体/群体)的修复,当作为先知的凡人将私爱升华至博爱,选择尘世疾病和痛苦,选择成为“感受”的载体,选择成为“世界公民”,宗教学(或被戏谑地称为天使学)意义对人类来说还剩下多少——或许比“上帝已死”的论断更觉残冷,但是“疾病带走了我们很多人,但不是全部. 世界只会向前发展,我们都将成为公民. ”7/10. 批判矛头主要指向谢晋的资产阶级人性观和姐妹关系:唐经理容貌英俊,虽然一副地痞作风,但也有心软的地方,当潘委员告诉他让月红顶罪,唐经理身躯一震、表情吃惊的近景加上吸烟沉思的动作,暗示了他念在与月红的情分有过心理挣扎;隐秘层面上姐妹发生了同性恋情,乡绅强留红月一人时,春华竟抱住月红,这就有了春华被绑示众、月红跪在关帝庙台上扮成童生苦唱化缘戏,后面两人去娘娘菩萨前结伴生死、春华听说月红要和唐经理结婚骂她犯贱,姐妹的情深和情裂都脱不开特殊的情感倾向,印象深刻的诱惑之舞,唐经理手持项链追在月红身后,时而接触时而远离的动作表现月红对物质的渴望和背叛性取向的最后挣扎,因此结尾谢晋含蓄安排船上姐妹重逢,把情感重建为革命之情,才消除敏感,这样生硬的改写使‘‘社会大舞台’’的内涵没有[霸王别姬]的复杂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