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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柱束好他的细皮带在腰上，准备着吃饭了——饭的香味和菜的香味，更是酒香，使他有点迷惘。
“安娜同志，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回上海。”他开始吃饭。为避免酒香的诱惑，把酒壶放置到较远的地方。商家招待客人的老板笑着眼睛走来了，很周到地说：“司令到我们这里……什么好吃的也没有，真是屈尊哪！——酒是我们本家出的，司令应该多喝几盅，反正也是不忙啦，歇几天再走——”他嘻嘻地笑着，同时他还命令随在他身边年轻的店员说：“你们这些无用的，也不说摸摸酒壶热不热。问司令还喜欢吃什么，吩咐厨房一声，叫他们赶快做——”
两个青年的小店员，哑默，同时有点惊悸来用那枯瘦的小手，企图给陈柱满酒。陈柱止住了他们。那个操着直隶滦县口音的交际老板，又转笑了他的眼睛，可能地温和着说：“司令，您老这人太好了！真是难得咧！你老要喜欢吃什么只管吩咐吧！菜要是做得不合口味，也只管吩咐，这里没有别的好吃，只有肉……”
陈柱很香甜地吃着饭，他没有工夫来和这个商人纠缠。
“什么全好，什么全好！你请去忙吧，我们这里马上要开个会议——请你把这些收拾去——”陈柱推开了桌子；安娜在地上来复地踱着，踱着……她的脸变得更绯红。
“安娜同志，你需要回上海吗？”商人们走尽了以后，陈柱问着她。